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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位人事议题,背后都是在“极限拉扯”···
分配蛋糕的时候,也是单位里,最能够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。
盘子就这么大,名额就这么多,给谁不给谁,你以为一号自己就能决定,其实,影响因素还有太多。
上级条线上的招呼,要不要考虑;地方块块上的招呼,要不要考虑;
单位内部的口碑评价,要不要考虑;班子的口径意见,要不要考虑……
这人呐,只要还在社会上讨生活,他就离不开社会这张网。
每个人都在这张大网里,有属于自己的节点,只不过有人在核心,有人在边缘,有人站在风口,有人处在下端。
而名额的最后落地,本质上都是各方利益的极限拉扯,胜者胜在毫厘,败者亦败在毫厘。一号想要动人,本来是有绝对的话语权,但是一号也是身处于一张更大、更高级的网中。
牵一发而动全身,这张椅子安排谁来做,还是要充分平衡,没那么多率性而为。碰不上较真的,怎么着都行。遇到较真的,纵然是一号谋篇布局,也难免二号正面硬刚,鹿死谁手,亦未可知。话说,某单位二号,临近退休,想要推自己分管的一位中层,也是心腹,再上一步。可是,单位里最关键的一号,却和二号有着十二分的“过节”。二号比一号大两岁,两人是同乡,又是前后脚进的单位。从工作伊始,就存在竞争。又因为是垂直系统,比较封闭,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积月累的竞争,造成了两个人早已经貌合神离的面和心不和。基本上就是你说东,我往西,我往南,你指北的状态。所以,二号到了临近退休的最后一梭子,就充分考虑到了这一步,提前和组织口做了沟通。
并且,在提起动议的时候,就和一号张了嘴,摊了牌。一号当时在场,完全没有任何意见,并且表示,坚决支持退休之前的最后一把。然而,到了会上,针对名额的人选,却完全是另一个状态。一号,末位发言。所有班子都表态完毕之后,包括二号,都是往同意的方向发展,眼见事情即将落地。
一号却在最后发言的时候,直接列举人选的种种过失,并且上升到下判定的角度,从人品人性角度做了批评。当时场面,可以说是极度高压,除了一号和二号,所有人都低头默不作声。
而二号和一号,两人就在怒目直视对方,谁也没有选择打破空气的安静。
一号当时接着表态,议题不成熟,要求过段时间再议。
而这个过段时间,其实就是否决提议,并且基本就是一个字“拖”,拖到二号离岗,把事情拖黄了。而二号此时,却直接拍案而起,并在之后来了一个“摔杯为号”。
拍案而起之时,言语间甚是犀利,剑指一号的个人工作作风问题,详细列明了之前提拔的种种,并且当场要求做好会议记录,会后签字。
最后补了一句。别忘了,咱们也就是前后脚退休的事,谁也对谁太过了,这么多年,谁不知道谁的底细。
接着,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。
这时,单位里最让人头疼的一位老油条,出现了,推门直接闯进了会场。
当众就开始质问,自己兢兢业业多少年,工作干了多少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累。单位空着那么多名额,自己主持的科室,先后被塞进了两个正职,就是不给个人解决。
打眼一看,就是二号早就准备好了。
会议室大门敞着,外面站着不少听信儿的人。里面班子会,一个站着诉说自己不易的老同志,几个低着头不言语的班子,一个倚在椅子上冷眼观察的二号,一个措手不及的一号。
你拦我,那么大家都别舒坦的继续,你把这事过去了,大家都舒坦的继续下去。
安排了一位吃过亏的主儿,在会场“将军”,任谁也不能一句话就把人家按回去。更何况,原本的一号,本来就是对人家,做过亏心事。
本来嘛,世界上很多事,就是按闹分配。
在这个闹大闹小的过程中,就是看谁玩得起。一个临近退休的老同志,在个人晋升上受到了不公的待遇,这就是说大就大,说小就小的事。
但是,所有这些的一个大前提,是老同志到这份上,已经无所畏惧。
一号,也不敢太过,二号,自然乐见此状况,一步步都是在走棋谋篇。
人事议题,表面风平浪静,内里暗流涌动。
提拔,大致可以分为两种:
一种是“普调”,一种是“单调”。所谓普调,就是同批次、差不多情况的一批人,凑在一块,一张单子就解决了。
这种情形,基本就是,你好,我好,大家好。
除非是单位里混出来的极个别的,实在是得罪人太多,有人盯着的,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其他不同意见,无非走过场。
但是单调,不仅人数少,其往往晋升所占据的岗位、时机等等,都堪称全场最佳。
能够打得了“单调”比赛,并且脱颖而出的,都没有简单的人。
而这场比赛,表面上,总是会给出来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比如工作、履历、资历、潜力……
但是,背后,都是各方的“极限拉扯”,是个人背后的能量的较量。胜者,胜之毫厘;败者,输之毫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