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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波市鄞州区拆迁农户生活状况调查报告
----以鄞州区东裕社区为例
引言
笔者曾经以《新鄞州模式--鄞州区学习型社区的创建》一文概括了东裕社区的拆迁做法;(1)对拆迁农户实行调产安置;(2)将拆迁农户集中安置在新建城市社区;(3)集体资产股份制;(4)对拆迁农户进行职业培训(通过学习型社区创建)并为其找到工作牵线搭桥;(5)做好拆迁农户的社会养老保险。发表在《昆明理工大学学报》2004、3A期上。恰逢暑假又开始了,笔者便以"五个做法"即东裕社区居民安居乐业作为假设再次对该社区进行调查。具体方法是个案与参与观察相结合。个案对象分别从领导、保安、一般群众中抽取获得。 个案与参与观察 【案例1】 东裕社区居委会陈主任。陈主任待人和善、在群众中威信很高。没有看稿子,他和我扼要地谈了四点。 1拆迁的变化 2社区居民关心的几个问题 按:笔者在与鄞州区政策研究室高主任的交谈中。高主任谈了2点。一点,东裕社区的居民中"赌风"很浓(改革开放20多年,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),如何改造?另一点,他们的集体资产,什幺时候"收"? 3今后的工作方向以多样化的文化体育活动为载体,带动社区居民生活习惯的改变 一年投资15万,坚持每月开展一次主题活动,利用高教园区的各项有利资源,推动社区各项活动的开展。组织了老年腰鼓队,现在已发展到100人,每个星期都进行活动。现在卫生习惯好多了,但赌博风仍然很浓,"小赌怡情"? 4关于拆迁农户集体上访区政府问题 【案例2】 社区物业公司沈主任,59岁,原籍江苏如皋,原单位甘肃,女儿在宁波李惠利医院工作,入聘该社区物业公司,每月收入1100元。 作为唯一一个外来人,他认为该社区居民和城市居民有很大差距,包括①宗族血缘关系强,亲套亲,做事牵扯;②生活习惯不好,垃圾乱扔,现在好多了,以前还有人从楼上往楼下倒垃圾的;③依赖观念强,认为拆迁共产X什幺都要管,还用以前处理问题的方法处理问题,有事找村长、书记,现在这些人职能变化,包不了那幺多;④失土农民培训,响应者少,因为好工作找不到;⑤公益事业不关心,老年人活动室,年轻人玩玩,发发牢骚。 【案例3】 社区居委会妇女李主任,女,40岁,一男孩读高中,800元/月。 以前的自然村,也有水泥路。但现在更方便了,通了好几路公交车,哪里不能去呢(指市内)?环境变了,现在都住进了套间,社区有菜场、学校、幼儿园,还设了保安,治安更好了。社区可以办理养老保险,现在大病医疗保险也有了。现在什幺都好,但就业难,特别是45-55岁的人。 计划生育工作,是她们工作的重头戏。首先是新婚知识宣传,其次,由于在城郊,计划生育工作抓起来不困难,人们生男生女观念一样,没有生第二胎的。都讲求生活质量,腰鼓队、演唱队、舞蹈队社区都有。而现在打工的人多,有在她们社区租房的,带来了工作的难度。她们尽量做到"同管理、同服务"。其实,工作也简单,我们就"抠"准生证。 【案例4】 陈XX,保安,54岁,儿子27岁,尚未结婚。 两套房子。 拆迁前,种经济作物,可以赚到钱,2000-3000元/月,现在600-700元/月做保安,一年下来,再加上入股分红,还是少了。现在只待大病医疗保险做好。 开厂的人好了,赚老了。 【案例5】 【案例6】 林XX,49岁,清卫,640元/月。妻,46岁,生病在家,无孩。分到的房子61平米不到。夫妻双双没有投保。 经打听,投保截止期,2005年12月,投保由区政府、村集体、自己三家支付,像林某夫妻的情况,每人自己应该交1万多元。 【案例7】 丁XX,56岁,生1男1女,均已结婚。职业,开个人诊所。拆迁,分到了两套套间,社区每户另分到了1万6千元人民币。觉得环境比以前好多了,又干净。但整个社区生活不能和市区社区相比,认为市区居民一般有工作,退休后有退休工资。 【案例8】 胡XX,51岁,生1男1女,均在读书。妻子,50岁,衬衫厂打工。两套房子,一套出租,每月400元。拆迁前种地,拆迁后在厂家做保安,现在已到期,因为规定不超过50岁。现在还有力气,却没有技术,无事可干,做生意吗?没有本钱。养老保险未办理,拿不出钱,担心生病,怕看不起。凭良心说,社区内,他的情况一般般,和他的情况类似,有的人只有一套房,咋办?虽然从上到下,区里、镇里,都举办了就业招聘会,但工资低,和外来打工人员一样,加上那幺多人竞争,有几个人找到合适工作岗位? (妇女主任插话)的确如此。中心区一开放公园,需要2名清洁工,400元/月工资。起初认为名额少了,吵着和领导要更多的指标,没成想结果整个社区招不到1名,商量找到合适对象,求他干也不干。某宾馆要6名服务员,优先照顾社区,可是还没上班,就要求各种福利待遇,并且拒绝上晚班,外面打工妹那幺多,年纪轻,"面像好",要不是看在领导的份上,谁愿意和你"白话"? 【案例9】 【案例10】 李XX,59岁,村保安,600元/月;三个儿子都成了家;妻子,55岁。 一年来,社区的确又有了新的变化。绿化更好了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。前面说过,社区内有唯一一座桥,取名"共乐桥"。原指与三星集团相连接的那座桥,社区内的这座桥其实是座无名桥,记得,当时问他们的陈主任,都快六十岁了的啦,土生土长在这里,这座桥不知道叫啥名?这个位置,老先的小桥,也没名。去年来的的时候,笔者准备正面宣传他们,就把名字安在她的头上,今年一来,社区已经比较出名了,是鄞州区的先进;而社区一览图,现在已分明标明"共乐桥"。小洋河两边的垂柳更弯了,形成了夹岸两道绿色走廊。社区的图书室就紧靠在桥南侧。看书的人,是没有的。13桌麻将,50多人,个别人手臂下压着钱,围观的人则更多,年龄都在40-60之间,场面颇为"壮观"。笔者徜徉其间,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和不快。图书室一楼后面一大间,有几个小孩聚在一起,玩扑克。有一桌成人在下象棋,起初,没发现什幺不同,旁边人均不吭声,直到有人输了,掏出10元钱,才知道在"捉彩"。麻将四个人的玩法,是人皆知。两个人玩在社区内也颇流行,每幢楼底下都有几桌。经打听,叫"接龙",老年人玩玩,打发时间。正应了那句顺口溜:里段、外段,十八都,老的、少的,都会赌。 不管咋说,大家还有心思在"小赌"。当你看见竟然有一老人将洗净了的纸片放在烈日下晒干,你会怎想?笔者从图书室出来,顺着水泥路在社区内走动,刚走过1幢房子,一片片纸片晾在草地上,格外抢眼。 纸片洗过,可以从未干处看得出。很显然,纸片是有人从垃圾中挑出的。因为太脏了,为了好卖出,捡垃圾的人,有意识地将纸片洗净。为了搞清原委,笔者走到最近的一桌麻将桌旁,问谁在晒纸片?所有的人都冷冷地回答说不知道。其中一个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"不是我们这的"!弄得笔者"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"。刚好有一阵风吹过,纸片被卷起来。我顺势走过去拾纸片。"那人"终于出来了,一位老奶奶。老人较之那些搓麻将的人,态度好多了。等把纸片都放好后,她竟然请笔者"搜地"(坐下)。笔者问一些问题,她都不厌其烦地作回答。 老人,已经79岁了,老伴早已过去。家在十八都李家。她那里房子没有拆迁,所以没有做养老保障。这里是女儿家,老人只有一女。最近到女儿家走亲戚。住在下面,老人说话时,用手一指,分明是指车棚。(东裕社区的车棚都建在一楼底下)老人女儿有两套房子,本幢一套女儿住,对面一套外甥住。还是自家的房子好,这里房子高,上去不方便。(不知是意指?)女儿也60岁了,年龄也不小,整天在外忙活。纸片4毛钱一斤,还不错!老人说着,便去换新纸片了。哦!真多,走廊里还有几蛇皮袋。老人在晒纸片时,走过来一位想打麻将的中年女人,老人想和她打招呼,此人好象躲"瘟神"似的,爱理不理。老人并不在意,眼光转到笔者手中的矿泉水瓶,笔者明白她的意思,递给她,老人连连称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