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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温恭人,维德之基
《荀子》一书引《诗经·大雅·抑》之篇六次,其中引用“温温恭人,维德之基”更是多达三次,分别在《不苟》《非十二子》《君道》三篇。此引诗三处,虽然并无统论之意,但纵览此三篇所引之处行文,其立意逐渐拔高,在“维德之基”的基调下对君子品性展开讨论,最后上升到治国理政的高度。
“温温恭人,维德之基”见于《诗经·大雅·抑》:“荏染柔木,言缗之丝。温温恭人,维德之基。其维哲人,告之话言,顺德之行。其维愚人,覆谓我僭。民各有心。”
郑笺云:“柔忍之木荏染然,人则被之弦以为弓。宽柔之人温温然,则能为德之基止。言内有其性,乃可以有为德也。”“荏染柔木,言缗之丝”在此章中起比兴兼备的作用,“荏染柔木”之所以是良好材料,正是因为它可用以制作琴瑟乐器,而君子之所以温温然、恭谨守礼是因为其深厚品德作为其根基,故“维德之基”乃是人的内在本质,“温温恭人”是这一本质的外化表现。在《荀子》的语境下,对德为人之安身立命的基础更为强调。在他看来,君子要做到谨慎谦和,持事以敬,不为物欲所倾倒;在位者要做到善政任贤修己而后安政。此二者皆需要坚定的道德基础。
君子应以德为本,行中庸、致至文
《不苟》篇中“夫是之谓至文”是对前文的总结,“温温恭人,维德之基”是对“至文”的总结,显然“至文”与“维德之基”并非同一维度的概念,据前言可将“至文”视为“维德之基”的结果。也就是说“宽而不僈,廉而不刿,辩而不争,察而不激,寡立而不胜,坚强而不暴,柔从而不流,恭敬谨慎而容”这些品质皆需要内在德性的支撑,而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些,在荀子看来已是“至文”。“至文”之境其实无它,凡事把握好度便是其关键所在。因为宽容太过就成了懈怠;太过有棱角则易伤人伤己,“廉”形容一个人有棱角有个性,“刿”为刃伤之意;同样,太过于善辩则易起争执,虽然在荀子看来“君子必辩”,但君子之辩是为了致实,而且君子博学雅正,故其辩能服众不至于发展为争执,君子之辩当如荀子在《非相》篇中说的那样:“先虑之,早谋之,斯须之言而足听,文而致实,博而X正,是士君子之辩者也。